不进歌厅。从小许多人除夸我长的好,能干活,老实之外,还有许多人夸我说话的声音特别好听,给人的感觉这样的声音如果要是唱歌就应像百灵黄莺一样的动听。
恰恰是相反,好像天生五音缺三,唱起歌来倒不狼嚎亦也不像鬼叫,记得有次高兴的时候自己哼哼几句,听见的那个人客气的跟我商量:“你别唱了,我心里闹的慌,跟麻团似的。”我也就知道了怎么给别人的耳朵上酷刑了。记得小时候自己一直是麻将机遥控器制作小组班子里的文艺骨干,怎么就没发现自己唱歌跑调跑到姥姥家去了。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是小时候别的孩子家里没有录音机,没有听过多少流行歌曲,我小时候喜欢唱,经常听半头砖样的录音机,反复听一首歌直至学会了就经常在班里的文艺活动上登台演唱。事实证明,小时候的爱好并不代表你就有这方面的天赋。
发现自己唱歌跑调严重甚至有些可怕,还是在刚参加工作不久。我们是流动单位,那时在河南的济源市施工修候月线,和单位最好的女友还有两个外单位的男孩逛夜市,那时济源还流行在露天地里唱卡拉OK,一元钱一首,走着隔不了几十步远就有一家,现在要是到有些小城镇还有这种露天的卡拉OK,但是很少见了。我们当中的那个叫大志的男孩是我初中榆次校友,他对唱歌跳舞不是感兴趣而是痴迷,他有一身绝活就是那时风靡青少年的霹雳舞,我见他跳过,真是比会武功的人的功夫都好,什么高难的霹雳舞动作都能做,也是小有名气的一个人。他提议唱会儿卡拉OK再回麻将机作弊器小组上班,出来就是玩的谁也没有异议,一致说让我先来唱,我说我不会唱,你们先唱我听吧,他们就一首一首的唱了好几首,见有人唱,围观的人慢慢也多了起来。最后他们都劝让我也唱一首,我说我真的没有唱过,他们就劝我说,他们也都不怎么会唱,就是唱着玩呗,左一个唱不好没关系,右一个唱不好没关系,说的我也心动了,听见他们唱的都挺好的,估计也没有什么难的吧,就选个我喜欢的歌星,潘美辰的《拒绝融化的冰》。我听见围观的人说:“你们看这个小姑娘唱歌一定好听。”也许他们是根据我的外貌判断的。我先大呼了一口气,准备好好的尝试一回,这个我从未接触过的新生事物吧。这唱歌天天在嘴里哼哼着没觉出多难,我就跟着字幕提示唱了起来,奇怪的是,我的声音经过麦克风出来,那声音变的奶声奶气,唱的歌不像是在唱,倒是像在说歌词,气连不上的感觉。唱到一半我自己都听出唱的不好,跑调跑到爪圭国去了。开始唱的时候还是挺投入的,光是看着投影字幕,没顾上看周围,等我唱了一半环顾周边,围观的人都走了不少,我也唱不下去了,同伴们倒是安慰我说,唱得多了就好了。我就不明白这么简单的唱歌,人人都会唱,怎么唯独我就不会唱呢?
从那以后自己就给自己定下了个规矩,不宜在大众场合唱歌,以免让别人的耳朵受罪。至此,引亢高歌休闲的地方免去,我知道假如我去了,别人会期待我一展歌喉,去了不唱,就是不给人家面子,扫了大家的兴,或是人家觉得你既然来了,还端着那股子格格不入的劲,别人一定反感。你解释说不会唱,谁相信啊!你就是说跑调,人家也会劝你说就是唱着玩的,我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唱歌的杀伤力有多大。就这样的给自己定了这么一条规矩,不进歌厅。到现在也不知道去歌厅唱歌,那个歌厅是个什么样子。
二 戒
不进舞厅。到现在也是不太会跳舞,小时候就一直守着我妈,不大和同龄人在一起玩,所以就没有机会学它。第一次进舞厅学跳舞还没有上班呢,十七八岁吧,暑假在家,有一天,我家来了个邻居,院子里的人都叫她杜大丫头,那时她三十多岁好像快四十了,离婚有十来年了,离了婚就住在自己妈家,什么活也不爱干,每天倒是吃喝玩乐逍遥的不是我们这种本分人所生活的方式,但是她有几年挣了不少钱,那时她和别人到广州走私外烟,那时铁路上的人都是免票,她就找人开铁路免票倒弄外烟,还有摄像机,化妆品等等的东西,确实是挣上钱了。我就特别的喜欢她来我家串门,因为她讲什么事都特别的有意思,就像赵本山演小品一样,特别的逗人,特别有感染力,最主要是她说话都说大实话,不玩虚头巴脑的东西。说什么都挑干的捞一样。有天和我妈说着说着就跟我妈说:“徐姨,小萍在家哪也不去,多闷啊!让她陪我跳舞去得了,我也好来回有个伴,这跳舞可减肥了,我的同学原先贼胖了,现在跳了两个来月,瘦了十来斤,你看小萍在家呆的比原先胖多了,就让她跟我运动运动,也减减肥。徐姨,你放心,那地方咱们院里的人可多了,不是乌七八糟的麻将机作弊器制作的地方,跟着我没事。我办的月卡,去了不用买票用我的卡就行。”我一听能减肥,兴致大增,没有什么能让我变瘦了更有诱惑力的事了。那时我就经常想要是能苗条下来,就是少活十年也行,就是这样也是屡屡立志减肥,倒最后也没有减下一斤,反而更胖了,实在是一见吃的东西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吃完就后悔,恨不得吐出来。以至于现在很瘦了,还是留下了肥胖恐惧后遗症,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挺瘦的,我依旧还是觉得自己身上除了脚丫子,哪里都是赘肉。我妈一听征寻了我的意见,看我同意也就让我跟着杜家大丫头学跳舞去了。
每天都是晚上七点开始杜家大丫头就叫上我一起到离家不算太远的那个舞厅。第一次进去,只觉得这舞厅的面积好大,也没有什么设施,就是给普通人一个算是健身的场所吧,月票才三十元,可想而知就知道是个什么档次的了。但是我还是感觉特别新鲜,中间还有一个能转的霓虹灯。我记得我去了杜大丫头还教我跳了几支舞,一会儿就被她的舞伴们给请走了,我一个人只能坐到椅子上看大家跳,不时的也有和我一样年纪的人请我,但是我都拒绝了,一是我不会跳,二是我不太习惯和陌生的男孩子跳。后来有个中年的男人请我,我还是拒绝,但是他就是站在我身边说,不会没关系,教我。我还是不动,杜家大丫头看见过来说,小萍,这是舞厅的齐老板,让他带你跳吧。这么说我就站起来眼睛不离地面的跳了起来。我觉得他的手搂的我太紧了,我总是过会就往外挣一挣。我还是很有灵性的,学的很快,慢三,快四很快就跳的不用看着别人的鞋子了。我不用杜家大丫头照顾我了,如果有年纪相仿的男孩子请我跳我还是很高兴跳的,我也成了这个舞厅里男孩子们关注的一位。但不是每一次邀请的人都是年纪相仿的男孩儿,有时一曲完毕另一曲音乐一响,就会有中年的男人很神速的来到我面前邀请,我不想跳,但是也不好拒绝,我忍受不了,他们之间有的个别人搂着你的腰那么的紧,也忍受不了他们身上的那股味道,更忍受不了闻见他们呼出的气息就知道他们晚饭吃的是什么饭菜。之后我就不在去了,对舞厅也就一直没有什么好印象。我总是想去蹦迪,好让自己随心所欲的随着震撼的音乐节奏疯狂扭动,很惦记有机会进去享受享受,但是一想自己都老眉喀嚓眼的了,是不是进去不太协调啊?那属于青春年少人的世界。后来和我比较好的一个朋友闲聊时候说起这事,她说没啥意思,她家老公去过,DJ舞曲声大的能把耳朵震聋,心脏都震的难受。听完我就歇心了,这辈子都不用惦记去了。
三 戒
我爸爸不单在我眼里优秀,在许多人眼里也是。爸爸去世后很多人都说,怎么不让我替李哥去啊,李哥多好的个人啊!夫妻关系不好的,我妈的朋友见了我妈就说,咋不让我家那死老头子替李哥去死了,我可盼着他替好人死了算了。但是我爸爸有个爱好就是好打麻将,至从迷上了以后那瘾是相当大的,可以不吃饭不睡觉打通宵。学打麻将是三十多吧,工作流动的在外面,一年也回不了几趟家,单位的领导喜欢,所以队上的风气就是没事打麻。年轻时大赌老了时小赌,赢了也算,几乎逢赌必输,我的感觉。单位没退休时人送头衔,扶贫队长。父亲很节俭的一个人,对自己很抠,上街再渴也舍不得买瓶水买支雪糕,只要钱别经他手花就行,我妈花钱手大他不闻不管,反正别让他去花就行,但是输钱感觉不到他心疼,在世的时候也在牌友中值得骄傲,牌风好。其实我和妈妈都心里知道,爸爸心里很心疼那输掉的钱,后来得癌我就总是认为和多年打麻将输钱有关。我小时候在家里就有地位,爸爸谁也不敢说他,有什么事总是妈妈教会我说,我再变成自己的话跟父亲去谈,为此也没少谈过,但是没有效果。妈妈为父亲输钱生气吵架我记忆犹新。所以我那时就和妈妈说过,我绝不在外面打麻将!我和妈妈打麻将都是爸爸包教包会的,那时我也就十八九岁,有年回来爸爸拎回副麻将,就教我妈和我最简单的傻子玩法:推倒胡。现在麻将是我们家聚会的主要活动,我和父亲相反,我是常胜将军。仅限于和自己家里人聚会时玩。闲赋在家我有个好朋友没事就去打麻将消磨时光,总是约我,我和她去了一次,其实是想看看她成天去玩的那个地方是什么环境,当然我没有上场,太原都玩“立四”我也不会。第一次见了自动麻将机很兴奋,觉得真新鲜。她上厕所时我替她打了两把,身后有看的人指点着我,赢了也不会算扑克点。以后再也没有和她去过。她过后打电话说,那天见你的人都问那天来的小姑娘怎么不来了?我听了暗暗偷笑,她当然给人家解释了,我比她大好几岁了,不是小姑娘。上班时想起和我一个宿舍的同事,玩麻将赌的快乐没烦恼,她是大玩家,什么唱歌跳舞溜冰游泳爬三拖拉斯样样精通,她总是说,这辈子我可是玩够了。那么我呢?坚持自己的原则,后悔了吗?
我这三戒可不是先画好圈在射箭的总结,这是我自己的生活原则,有相当多机会去犯戒,但是都坚守着自己。生活本来是多姿多彩的,别人玩的很开心我也很羡慕,但我只是喜欢在自己允许的范围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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