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之夜,周末的生活港华灯初上。我七点到了麻将机遥控器破解实验室,不早,不晚,准时是我一贯的风格。一部单反,和一本旅友推荐的《林徽因与梁思成》。火车上没有看完的故事,那就在等待朋友的空隙,在这间古色古香的曼陀铃咖啡屋,和着优雅的轻音乐,让民国时期这段动人的感情继续在纸上演绎。
第一次来这家咖啡吧,是去年春节期间健武兄推荐和预定的雅座包厢,几个多年不见的旧识朋友,在这里挥霍了一个美妙的下午时光。当时恒婷说找不到这间咖啡吧,因为她把它记成了“曼陀罗”;邓燕子到了德宝大厦打电话来说不识路,结果还是我亲自下楼到路口欢迎引路,同时也是我们自小学毕业十二年后的首次重逢;后来陆陆续续来了曾老师、燕萍、亮文、健武等一干老同学老朋友。包厢不大,却是很热闹。大家聊着天南地北,然后几乎把店里各种口味的咖啡都续杯尝了一遍(无限续杯的实惠和魅力尽在于此),再后来是三人一伙斗地主的酣战到麻将机上……
看着窗外,美好的回忆似电影回放,历历在目。年轻帅气的侍应生送上一杯我喜欢的蓝山咖啡,之所以对它情有独钟,是因为这一款酸、甘、醇与苦味非常平衡,味道芳香,入口润顺。譬如生活,也是有酸甘醇苦的,若能用积极健康的心去调节其味道,那么你的生活也会变得美妙无比,如桌上的这杯蓝山。喧闹热烈的酒吧固有其迷人之处,但我更喜欢优雅安静的环境,譬如眼下所处的这个小吧。多年前抿过一小口咖啡觉得很涩很苦,如今对它却能淡然释怀,多半也是因为爱上这优雅的氛围,顺带喜欢上了和这氛围关联的咖啡这种奇特的液体,是不是爱屋及乌呢,不得而知。曾经读过这么一行句子:“或者每个爱喝咖啡的人心底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坚信,坚信咖啡这种比酒更让人着迷的液体是有生命的,像一个灵动的精灵,可以在你的心底自由进出,洞悉你每一寸心事和每一个笑容。”读懂其中的涵义以后,咖啡情结,和我钟爱的茉莉花茶一样,从此融入生活,成为我的一部分,和一部分的我。
曾老师和燕萍两位美女的最先到来,让这静谧的空间开始有了欢声笑语;麻将机作弊器芯片采购小组黄主任的姗姗来迟,引来众人带着微笑的“调侃谴责”;邓燕子的登台,女王气质顿时压住全场;高中同学兼同混海南的超超应我之邀,推门进屋时极为低调,等我提示邓医生后,两个约有十年未见的老同学立即笑嘻嘻握手寒暄,然后黄主任和曾老师也哈哈一笑同样握个手助兴。黄邓二位高就于市立人民医院,自然就各自的业务领域展开热烈讨论和交流,整得我们一干门外汉插不上什么话,谁让隔行如隔山啊!算了,原谅这俩专业太投入的家伙了。然后聊及邓医生的云南之旅以及她自豪不已的“二妹”MX2,还有在云南拍摄的新结识的一个长得颇像韩庚的小伙子,大家互相传阅啧啧称奇。我们都很羡慕她的传奇之旅和一路上拍下的美丽风景,她是个热衷旅游的女孩,漂亮的心情很容易“传染”给别人,譬如桂林和三亚之旅,说走就走的勇气和阳光快乐的心态一直是我所羡慕的;而一直信奉“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古训的我,通常总是要认真规划好行程和诸多细节事宜才肯动身出发,那种走到哪儿High到哪儿的率真和勇气,我真是不知道如何培养了,也许天赋秉异,不可强求吧。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风格,适合自己就好。前阵子网络上偶遇以前为海南公司面试我的HR欣姐,看了她的《云南印象》相册,感觉更为震撼不已。不计其数的美景在她以及旅伴的60D镜头下拍得美妙绝伦,让人有种身临其境之感,配上或是典雅或是俏皮或者哲味深长的文字,把云南之旅描绘得有声有色让人神往不已。有一天,我也会造访这片彩云之南的胜地吧,和心爱的人一起,去玉龙雪山看流泪的冰峰,去苍山洱海看那诗中“山则苍茏垒翠,海则半月掩蓝”的如画风景,再去丽江的束河隐居几日、每天看一朵丽江的云。东见兄推荐的《明天在丽江一起醒来》,把丽江描绘得世外桃源一般,“当你在城市无路可走的时候,记得去丽江”、“再不去丽江,我们就都老了”,呵呵呵,是得好好规划规划了。
思绪从云南飘回眼下,超超在一旁打趣说去趟三亚,同行的表妹三步一停五步一立地要求拍照留念,逗得我们开怀一笑。其实喜欢拍照的女生身上那种自信的魅力,对男生们的杀伤力之强,不言而喻,毋需与美貌相关。毕业后在中科院工作的一个旧时同窗的山东女孩赵丽说:为喜欢的人拍照是最幸福的事情,她不一定是长得最漂亮的,但在你的镜头下,她一定会是你世界里最美的风景。多年过去,赵同学的语言还是那么犀利和富含哲味,那句“北航的男生们这么不绅士,活该你们单身!”更是让我忍俊不禁,北航让你失望了,那么希望你在中科院能找到适合自己的青年才俊哈!很喜欢一本旅行笔记里的这句话:我负责拍照,你负责微笑。这样的分工很浪漫很和谐,我深表认同。
咖啡包厢里有自动麻将机,于是几个麻友或是新手们兴致冲冲各就各位开始“厮杀”。我不曾玩过,所以不会,虽不能参与其间尽兴,不过坐一旁看他们酣斗也是蛮有意思的。我换着用自己单反的几个镜头,以及黄主任的索尼微单,抓拍了他们几个或古怪搞笑或端庄专注的画面:看超超在一旁左顾右盼地助威助兴,曾老师拿到一手好牌时的窃笑,黄主任夸张畅快的大笑,燕萍专注认真的神情,邓燕子时而看牌时而调侃超超的得意……邓医生在气象局的一个小学同学以及我们初中同班的廖慧芳也相继到场,互相介绍时关系甚为复杂,彼此之间都或多或少有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大学同学和单位同事等各种联系,若非局中的我们,旁人听来一定会犯迷糊的。慧芳在咖啡厅门口被一个道德素质极差的小伙子的电车撞上了小腿,所以只简单坐了一会便要回家上药处理伤口,后来看空间说说上有这么多朋友关心慰问她,颇有感慨,患难见真情,能有一班关心自己的朋友圈子,实是一大幸事吧。本来大家是计划早点散场早点回家的,可麻将一打起来就不知天昏地暗了。散场时间比原计划顺延了两小时,已近零点,由于两位医生第二天还要上医院忙碌,便互相道别,结伴同撤。送别邓医生,回到家中,父亲已起身上夜班去了。一个人坐在电脑前,思考一些事情,蓦地有些难过,曲终人散的感觉,多年过去,终究还是难以释怀。无论朋友或者亲人,都只能陪我们走上一段路,无论长短,总有一个路口会有人说再见,有时候,再见也许意味着再不相见,这是人的宿命,我们不得不习惯,而在生命的终点驿站到达以前,我们所能做和应该做的,便是且行且珍惜罢。
晚间的聚会,借着庆祝曾老师和邓医生学成归来、荣归故里的名义,久违的朋友们摆脱日常的忙碌,聚于此共享一段曼陀铃的柔软时光。笑着记取曾经快乐时光的瞬间,成年的忧伤和烦恼一挥而散。路的距离不代表心的距离,少有电话不代表少有牵挂,不常见面更不代表没有思念,再忙碌的岁月也要珍惜这份关怀。
这一个品尝音乐,畅饮艺术(Eat Music And Drink Art)的曼陀铃仲夏良宵,可以放进诗经,可以放进楚辞,可以放进古典主义也同时可以放进后期印象派的笔端——在生活任何一段美丽的记载里,都应该有这样的一个傍晚,这样的一季仲夏。再见,今晚的挚友们,还有那些未能赴约的为工作、学业和生活忙碌着的所有朋友,下一次麻将机遥控器研究小组的重聚,会有怎样的故事和结局,让我们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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