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麻将机遥控器实验室技术六姊妹就肆无忌惮地混在一起了。可我们从小就彼此认识已经是不可争论的事实。
怎么说,小学毕业上同一所中学,中学毕业上同一所高中,高中毕业还很缘分地毫无商量地选择武汉和黄石,两个只有一个半小时车程的地方。这是我们友谊的物质基础。
依稀是11年野娃儿生日,我们十好几人去吃了个火锅通了个宵,伟大的“六姊妹”便来到了人间,我们觉得“姊妹”听起来亲切,比“兄妹”都亲,之后也就这样叫开了。这个称呼貌似还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说我们是有意地建立自己的圈子,排斥他人。友谊这种事都是进进出出、换汤不换药的事,我们并没有这个想法也不会在心里对自己的朋友排位。
”六姊妹“很均匀,三男三女。都说异性相吸 ,估计也是因为这样,关系才这么瓷实,现做简要介绍:
璐姐——武大电气才子一枚,未来最伟大的麻将机电工,最大特点脑袋大,最大爱好打麻将。
野猪——华科电子正太一枚,据说以后想去修手机,最大特点满脸青春痘,最大爱好挂科。
小飞——武纺制图民工一枚,不知道他以后想干啥,最大爱好去财大。
珍姐——财大富二代一朵,前途一片光明之人不是你我尔等所能及,最喜欢罗里吧嗦。
莉莉——恩施电视台当家花旦,《新闻六口茶》创始人之一,最大特点磨叽。
丹锅——城乡结合部女屌丝一个,略。
我们的故事太多太长,只能以时间顺序略微叙述:
2012年三月,受莉莉总爱去武汉的影响,我也去了,准确地说是去财大。珍姐在她们食堂霸气地请我们吃了一顿饭,里面有个菜让我印象太深刻了,玉米甜羮,因为太粘稠状被大家戏称为屎,大家毫不避讳自己的”好心“问:要不要来一pa?我这样一个纯洁高雅的人在这种环境下成长,难免不会变得粗俗。其实好多骂人的话,都是他们传授给我的,只能说交友实在是不慎。晚上去找了个ktv吼了几嗓子,总得找个地方勉强睡一下吧。学生嘛,没钱,虽然其中不乏富二代,我们还是很豪爽地开了一个只要几十块钱的标间,条件不想多描述,只是有两个床。两个床!六个人!好歹大家是聪明之人,我们把两个床合起来了。刚一合完,不知谁喊了声“抢地方”,只见四个影子跟要投胎一样已经从不同方向冲过去躺在了我的面前,正好留出了两床最中间的地方。我看看站在身旁的野娃儿,正和我一样惊得目瞪口呆,这种时候善良没心机的人就只能吃亏了。好吧,这次认了,可是不会有下次!那一夜,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不知道是怎样熬过来了。只记得总是在快要睡着的时候就冒出个声音“这怎么睡得着哦”。好像大家都是三点睡,七八点就起来了吧。去退房的时候我们故作淡定,可那麻将社老板好像比我们还淡定。
2012年五一,珍姐、莉莉还有野娃儿我们一起回家 ,五点钟起床为了去汉口赶火车,四个神经病一直在纠结到底是坐公交还是打的,为此还吵地不可开交。我们三女的一直说打的怕赶不上火车,并不断埋怨执意要坐公交的正太“我给你说,赶不上你负责”。其实正太也很不确定到底会不会错过,只是不断地安慰我们“我负责赶得上”。刚买完早餐,536就来了,我们兴奋地挤上去,还拼命地挤上二楼。可是它的速度和人数让我们又发生了争吵,这种情况总是正太比较可怜,我们连吼带骂“先就说打的你要坐公交,你看哈”。最终我们还是在广埠屯下车准备去打的。刚一下车,发现又来了辆没有几个人的536,于是我们又再次上了536。还好它没让我们失望,一路飞奔到了汉口火车站,正太内心当然也是充满了成就感。
五一过完到武汉,当然盛情难却,珍姐提议到昙华林。在正太说他事先已经查好到螃蟹甲的路线的情况下,为了找站牌,他还是带着我围着光谷走了好几里远,天气又热,这也不算什么,关键是我还提着那么大一罐子榨广角和那么大一罐子豆豉,期间正太还多次说饿了渴了逼我给他买面包和冰激凌。当时要不是想着他还有那么点利用价值,我早就……昙华林文艺小清新,某三男一去开始是为了到底谁提那两个麻将机作弊器而争执,后来就是各种给人寄明信片,都不舍得给我们寄一张。最后在我们的威胁下,才勉强分别给我们每人寄了一张,上面写的那些话真的是生硬毫无价值可言。
2012年九月,这群人又来黄石祸害人了。莉莉吵着要打麻将,这个姑娘别的还好,就是很任性。我们去我们的“官方宾馆”开了个实惠的麻将房,一个麻将机三张床,学生嘛,没钱。哪知道正逢黄石两节,不允许打麻将,我高兴坏了。三张床,总有一个男生要和一个女生睡吧,这次他们很理性没有说“抢”。大家一致意见觉得我们出黑白板决定,经过好几次“明争暗斗”,莉莉和野娃儿比较幸运。我在想为什么每次这种事总是正太?他不会是故意的吧。还是说他真的是智商不行,也不知道当年怎么就考上了华科。这一个晚上,我们躺着又聊到了很晚,主题就是互相评价。先指出一个人,然后从最左边那个人开始,挨着对其进行评价。因为彼此都太熟悉,评价还是都很中肯的,我们又一次认识了自我。
第二天,我和莉莉决定带他们去骑车环磁湖。这也是每个人来黄石我都必定会带他们做的事,我觉得这也是每个来黄石的人一定要做的事。说出来我都觉得丢脸,一米七几的小飞居然不会骑自行车,总不能让他在学校等着我们吧。于是我们租了一辆双人车,让正太带着他。令我们都很无语的是,本来两个人就很重,还光选一些不好骑的路走,结果胎坏了。幸好找到了一家修车的,花了两块钱把胎修好了。最有趣的那一段要数在理工里面了,那天他们学校大门口的喷泉居然开着,大家都是爱找刺激的人,我们都豁出来了,决定骑着车穿越整个喷泉。野娃儿技术最好,由他骑着那辆双人车分别载着我们冲。到我的时候,其实开始好紧张好激动啊,还没进去我就开始尖叫,那种被水喷的感觉真的好爽啊,我们浑身都湿透了,反正已经湿了就无所谓了,我们连续冲了好几次。这段记忆也是没齿难忘。
2013年初,正太生日,我们又聚在了一起,只是这次少了莉莉,因为她当花旦去了。元旦那天,和璐姐、珍姐、正太在那么冷的天那么大的风的情况下去爬了珞珈山,满山遍地的黄色落叶,美得让人窒息。晚上我们打车从武大回去,一上车就开始争要正太给车费,我们说“你是男的,你好意思?”他还是厚着脸皮在光谷下车拍屁股走人了,头都没回。他一下车,司机就问我们“那个男孩子是你们的男朋友?”我们说不是,只是好朋友。他说“是的,不要找那种男孩子,连车费都不出,太小气了。就算不是男朋友,是好朋友,和女孩子一起坐车也应该主动点付车费嘛!”我和珍姐从车上一路狂笑到财大,我们的那点不满总该是得到了安慰,心里舒服了很多。武汉男人就是纯爷们!
2013年正月,大家来我家玩,又没莉莉。十几个人,就我和珍姐喝醉了,那天的窘态真是不想再过多的回想,我已经尽力地在从我记忆中删除了。 只记得模糊之际,小飞居然还在拿着手机给我们在麻将机上录像,我想事后他应该是见到一个人都会拿出来给别人看吧,边看还边捂着嘴不好意思地笑着,讲着那天的细枝末节。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朋友这句话再适合不过他的了。过了好久我爸突然提到这事,还教育性地批评了我一顿“女孩子酒也是要喝的,喝那么多干嘛,那样失态是不好的”。我想说的是,是那么几个要好的人,我才毫无顾忌地喝啊。我不会推辞也学不会酒桌上的尔虞我诈,我只知道你们是我的好朋友,敬了就该喝。我们在一起开心才会这样。
2013年2月,大家一起坐动车到汉口,地铁一来我就和珍姐拖着两个大箱子挤上去了,只见璐姐和正太死活不上,怎么叫他们都只痴痴地看着我们傻笑,我们下去又来不及了,害的我们到下一站又拖着两个箱子下了等他们来了再上,结果可想而知免不了我们的一顿牢骚,他们还幸灾乐祸“不知道你们挤的个什么格,跟两个妇女样”。这次我们一起去了趟归元寺,三个字形容一下那天的状况吧:走死了。跟着都是几个去过一遍了的人也没什么前途,我们依然一直在找公交车和打的的过程中从汉阳走到了汉口。好不靠谱的几个人,差点累挂了。不过那晚从江滩坐轮渡到司门口还是很开心很和谐的。中间我和珍姐最兴奋了,一个劲地冲在最前头,趴在船舷上感叹着美啊。无奈身边两对情侣亲亲我我大煞风景,无耻的珍姐要我配合她做一些亲密的动作抢他们的风光,这里足见富二代的矫情。
从今年2月到现在,因为要忙于各自的事情,我们都没有见过面,只是暑假短暂回家和璐姐去匆忙地吃了个烧烤。其实内心里还是很想念大家,以至于那天野娃儿打电话骗我说他实习回来在黄冈下车了,马上到黄石来找我,我也差点信以为真,很兴奋地准备马上去迎接他。除了每次不固定的聚之外,平时我们分隔异地,电话自然是少不了的,我的通话记录里除了我妈,他们就算名字最多的了。之前大家在人人上打成一片,我人人最关心排行榜的前五位也基本就是他们了。我们一起走了很久有很多故事,虽然每次在一起也都是打打闹闹、说说笑笑,但是总是很快乐很享受,自然得就如亲兄妹一样。我也很珍惜我们这份难得的友谊,以至于在这单调乏味的日子里想起,也忍不住要写出来和大家分享。真是害怕以后大家各忙各的,有了各自的工作,这份情便淡了。
友情总是进进出出,这并非我一个人的感受。有时候一个朋友,之前你知道他所有的秘密,了解他绝大部分心情,你和他无话不说打成一片,被别人说为“生死之交”。但是只要突然有一天你走出了他的生活,因为距离,你们会慢慢地多年不见变得陌生,甚至再次见面没有共同的话题可以聊了,这时候你再想起以前你们曾那么的友好过就觉得人生真的好讽刺。我有时候会好心酸,为什么我之前是他无话不说的好友,现在却陌生地跟从未认识过一样?问完自己我也释然了,因为他也不再是我无话不说的好友了啊,我们谁都没有亏欠谁。友情自然也是和爱情一样,懂得经营常常保持联系更重要。和你们,最理想的状态,莫过于大家都在一个地方有了自己的家,我们可以随时去一个人家里吃个饭在麻将机上打打麻将,闹一阵,我们可以在假期一起去自驾游,我们的孩子也会像我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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