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不修,面目全非,人老了胡须生长的速度却越来越快了。在阳台刮胡须的时间天刚有些朦朦发亮,抬眼刚好望到对面某水利设计院四层高的楼房,它的有些部位青砖已出现风化。雨水常淋到的地方,砖显的灰白,东一块深,西一块浅的楼墙面使整体楼充满了陈旧感。看到了它如同看到一位脸上绉纹纵横交错的老者,你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感叹:它也老了!
它的建起时间在百废待新的五十年代,与我后来所上的中学的建起基本在同一时间。我刚会走路时,父亲领着出去转时曾看到它们当时正在做地基,挖着很深的坑, 周围有些麻将机遥控器制作人员在忙碌着。转眼多少年过去了,当年在平房群里显得鹤立鸡群的它与现在新式的水泥洋房相比,饱经沧桑印在它的脸庞,破烂不堪之感布满它的身上。
记忆中的许多事都变了。巷子里的路也从石子路到水泥路,而后又换成柏油路。巷子里原有的两条支巷必信巷与矢勇巷也早已从地图上抹去,只有不多的老年人闲聊时还说说它们当年的模样。红颜易老,民国时代据说是低挡妓女所居住的鸭子坑,也在十几年前的低洼改造中将此名除去。人称鬼市的东城墙根那地方,在我上小学时还是下雨了就是泥水溅满裤腿,如今也成了清洁幽静的环城路。巷对面的康宁里,原有二条路,其中之一条巷清一色全是青砖对称所盖的小院。一院紧连一院,据说此处民国年代为高挡妓女所在之处。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你要在小雨中或夕阳下行过此巷,青色砖铺成的地面,青色砖建成的院墙外加青色砖盖成的房屋,你一定以为穿越到了从前。这种整体带有民国风格的小巷在城内是很少见的,可惜它也随低洼改造的风被改造成了高楼。
人生如风,回想起好似还没做什么,一半的岁数就刮的无影无踪。往事如梦,许许多多的事都记不清了,只有印象比较深些的还残留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人的一生经历,每个人都有所相同又有所不同。相同的是我们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过着同样普通的生活,不同的是麻将机遥控器制作过程。
要从小时详细的写,那就太长了。因每个人每天都在生活,都在变化,这一切必产生不同的思想,不同的感受。而思想又深远博大,除非记日记,否则就如古人所说: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太长太费时间的事对我这种以玩为目地的人来说好似不太适合,简明扼要的写吧,只能挑着点胡写了。
我的前半生过程归纳起来就是十多岁时被数人在黑暗中审问了一夜,二十岁时从城墙高的土崖上往下跳,不到三十岁时曾单独半夜手按在快死的人身上近一个半小时,四十岁时双手抬过三十多岁的祖父身体。好象再也没做过什么,要再有常人可能没做过的事,那就是打牌时曾被人称为东方不败。炒股时逃过历史上三个现在说来还是高高在上,仰望观止的顶。六千一百多,三千四百多,与三千一百点。
炒过股的人对这三个顶一定记忆尤深。在几百万炒股的股民中将这三个顶全跑掉的人不要说一万人,可能一千说不定还没有 。说这话有点吹的味道,但我做时都有见证人,这也是我颇为自豪的事。六千点时我刚好早上出外办事,看到办公室里有人在电脑前观股票,当时还没开盘,我将集合竟价前面的五支股价扫了一眼,觉的与平时观的有点异常,那就是它们出现了四,五点的跌幅。我叫那男性朋友将我的股先埋单卖了,那朋友说:要卖你自已来操做。我想人家说的也对,因砖家当时有说要涨到一万点的人还不少,而且人家也怕卖错了。我说:你卖吧,错了我认。下午在家时接到那办公地方一女性电话,说我卖亏了,下午涨了。我笑笑说:没事,胜败乃兵家常事。两天后股市一路下跌,从六千一跌到一千六,可谓全世界股市高台跳水冠军。
三千四才有意思,我本就想好了在那一天多少点卖,临到了此点我看正涨的气势如虹,又有些不想卖再观观的想法。好在网上一位不炒股但头脑聪慧的朋友劝我,人的第一感觉比较灵敏,不亏的情况下做事还是按第一想法好。结果第二天早上大盘狂涨了一百多点,把我看的目瞪口呆,开玩笑的埋怨了她一句。谁知下午刚一开盘,洪水从天而泄,飞流直下三千尺。把早上涨的跌完又多跌了一百多点,从此A股又开始踏上了漫漫的下跌之路。
三千一时离前面平台还有四十点时我就先离场了。当然也有走麦城的时候,三千点时,四月二十六大盘已开始震荡,西安旅游与西安饮食还在高歌猛进。因世园会在四月二十八开幕,而游的业绩也在那天公布。为此在世园没开园时我专门找了张票先去观了观,从而决定在二十八的早上不管多少卖出。因它从二元四角八上来后,在六,七元休息后上来直到十五元八,风险太大了。尽管知有可能见光死,贪心战胜了理智。在二十八当天一开盘大盘就震荡剧烈,西游就似一只在狂涛怒海中上下起伏的小船,一会被浪冲上,一会又被卷下。我急呼:危险,八角三,走。一炒股的朋友答:九角九。我嘲笑道:你真是九毛九。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这只小盘就被卷入旋涡中不停打转,大有倾刻翻船的风险。我果断的说六角,立走。纵身往旋涡外扑去。上岸回神一看,这只小船已被卷入了海底。如今多少年过去,它还在六元处徘徊。
我爱股市,爱它的刺激与激烈性。我们这一代人大多没经过战争的场面,在它的身上可真实的感受到枪林弹雨,血肉横飞的惨痛性。也可享受横刀跃马,冲锋陷阵,那淋漓尽致胜利的欢畅感。而且不出门尽知天下事,经济,军事,天文,地理,甚至各种消息都要提前关注到。社会上的方方面面都会如实的反映到股市中,拐蒙坑骗,奸诈做假这些阴暗面,目前股市里是达到了登峰造极,没有一双慧眼是很难分清的。运筹惟握,决胜千里。我不但喜欢岳飞这样提枪跃马式的儒将,更喜欢张良,诸葛亮这些文雅的谋臣,从小他们就是我心中崇拜的偶像。在股市里我可照猫画虎的模仿他们,当然不敢说决胜千里这句话,只要能过过类似古时这些英雄们的生活,只要能决战千里心中也痛快。
那天在一朋友空间看到她与老外打麻将的相片,勾起了我的回忆。我刚学打麻将的年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末,那时麻将还是禁物,街上根本买不到。我自已用聚氯乙稀塑料板一张一张的做了一百三十多张玩,可惜八零年的一天中午,同事们玩的时候被派出所收去。由于同事们为减轻罪名,在所里将我也打过牌供出,所里将名单给了单位,那一年的年终奖全免。一年后单位有一曾在新疆建设兵团呆过的老知青回那里,三十元在那里给我买了一付。又因我回西安时没买车票,出站时又被没收。为打麻将我有近二十年的大年三十没睡过觉,至到二零零零年大年初一天没亮时我往回家方向走,抬头望着还黑的夜色,心中想不能再在外过夜了。毕竟是一个新的纪元来到了,我的精力也不足了。从此后我竟很少再沾麻将,也结束了它陪我同走的路。
许多人打牌一是为了消磨时间,二是刺激,对我来说还多了一项就是观察人生。我曾与别人说:你与一个人恋爱三年,不如与其打三次牌了解的彻底。因只要牵涉到金钱,人不由自主就会露出他的本性。爱说话的人不停的说,不爱说话的人闷头光抽烟。输不起的人有输了就急,有输了不想给先挂着的,有嘴不停唠叨,吐不好话的,还有摔牌的,更有甚着还有打起来的。这种牌风不好的人不在少数,我见的太多就如见世人太多都习惯了。本人打了多年的牌还从没与人红过脸,牌友不管如何表现我皆面无表情,抽烟专心打。有时碰到牌友之间吵的把牌摔了,我也是面露微笑,起身坐在旁边抽烟看着他们。我觉的打牌人没出息,现在吵的面红耳赤,明天说不定又在一起打牌了
。
我打牌连坐庄十几次之多的有几次,其中一次还没打一会就坐了十七庄,还没下庄,四人之一的一个小姐坐了几次台才挣的钱就输光了,只好休战。那是在一个名叫东方明珠的夜总会,当然不是上海滩的东方明珠。它当时是一个四层楼的建筑,一楼门面饭店有当时很兴盛的红焖圣,二楼有茶秀,三楼有歌舞厅,有桑拿厅。桑拿里又分有冲浪浴,针刺浴,桑拿房,鸳鸯浴,淋浴等。呆了多少年,我只简单几分钟冲过淋浴,还是为了打牌脑子清醒些。别的皆没有享受过,人穷怕伤了我的元气。说来也奇怪,只要我冲过头,一定是大胜。曾有一次把对手打的不叫我洗牌,那时没有麻将机,全是人工洗。他先把牌一张张翻过去,再垒起来。这些本是四人一起做的事,但他坚持不叫我动一下,说是我脑子好能记的每张牌。这是我打了二十年牌最使我不高兴的事,一是我手气正在兴时他这样做放慢了节奏,有时会扰乱军心。二是一百多张牌,每个人摆放,就是我能记得牌此时敢有人胡打一张就整个乱了排列,也不见的我就能接上我用的,更何况我根本就记不住背后一模一样牌。但此时我不能说什么,说了就是自认了,只好斜靠在沙发上抽烟,冷眼看他一个人在那里慢慢弄。当重新开战,打了一会,轮我接牌时,手没到意念先用上,嘴中说炸弹,一翻过果真是六万。那三人全大眼瞪小眼,一个看一个,脸色惨白而无声。其实打牌虽说要技巧,主要还凭运气,人常说:兴时了扁担开花,背时了生姜不辣是有一定道理的。牌要是打背了是很难翻过来的,所以头二圈一定要好好打,把下家先打死,再把上家碰背,最后收拾对门。当然背了也有尽量翻身的技巧,最简单的就是说要上厕所,以托延放缓对手兴的时间。有时叫别人替你打几把,最不行的就是看到对你有用的牌就是不吃,把它放过,把牌正常运行的规律打乱等等。这正如我们生活中碰到不顺心时,尽量先静心,越烦躁越做不好事一样。
夜总会的四楼有麻将机,有外地人开的玩纸牌的地方。那屋的长桌就如电视里看到的一样,扑克牌比我们平时所见的边宽些,据说是外国的。一付牌只能用一次,用过就不要了。有次在那屋内打麻将,坐在我的下家拼命抛筹码,从四个到八个,再到十个,最后变成三十个长抛。也就是说平常别人糊了是一个,给他就是三十个,再要是炸弹更是翻倍,还不说他做庄时。那时打的是快捷方便的吃碰停,推倒糊。有一次我手中有一七饼,两八饼,只要上家打了六九饼我一吃就停牌。但我看下家的他打出一张七饼,我面无表情的抽烟,当我的上家打出九饼时我连理都不理。钉下家打出了七饼,对面一看两七饼出了,接了一张八饼就打出,我直接一碰停牌。结束后一看下家他是卡八饼,他的打法也没有错误,因三七不好碰,只好打七饼骗我的八饼.当我一碰,他再停牌也晚了。余下的一张,在他运不好时不是别人有用,就是压在最后的十三叠里了。因我在那里打牌运气特好,天天都在四楼打牌,那里的人们都称我为东方不败。记得有次随歌舞厅的女大堂经理到很远的一个茶秀去,她看人家那里有棋牌室,竟与那里的头介绍说我打牌特好,听的我好不自在脸直红。离开那里十几年了,现在的人们动不动玩点时尚就到KTV吼几声,我从不再去。因对那里方方面面太了解了,呆了五年,打了五年牌,每天偶然也到歌舞厅与桑拿坐一会,抽一会烟就上楼了。再回想到把那人打的不叫我手摸牌,他一张张翻过去,再摆好,而且替我也摆好,想想他当时可怜的狼狈相,我就嘴角浮上了笑意。现在打牌的人不少,有谁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四十岁抬过三十岁祖父这件事的大概情况是这样,在上世纪九三年九月的一天下午,晴空万里的天突然狂风大作,暴雨如注似的下了半个小时。四点多在单位做完我该做的工作,从单位回到了家。刚到家母亲劈头盖脸的说我:你到哪里去转了,你祖先的墓被人家挖了出来。我一听什么也没说骑上自行车就往乐游原而去。乐游原上原有我家的十亩地,我的祖父与奶奶葬在那里。大跃进人民公社时地入了人民公社,有一点需声明,不是没收。后来人民公社解散了,按股分制来说,要给我家退些股。但这类事我从没听给谁退过,这地也等于变相没收了。我婆的墓原在三兆公墓,当时在那里买了三块墓地,准备把乐游原的祖父,祖母与婆迁在一起。因平整土地时将祖父与祖母的墓平了,后来只知大概位置,找了数次也没找到。三兆的墓后因墓园要重修,叫我们自已把婆的遗骨迁出,等于是买的三块墓地也白买了,只好暂把婆的遗骨埋在了乐游原的土坡下。乐游原的地叫生产队卖了建青龙小区,当时搞基建撞开的是奶奶的墓,奶奶的墓志铭是祖父写的。市政府虽说给施工单位说过见碑就停的话,等我赶到那里,墓里的陪葬物早被民工掠夺一空。大妹在雨没停时先过去,将奶奶的遗骨一点点已收好,虽从没见过面,因是血缘的关系,她好似也没感到害怕。按男左女右的惯例,以此推算祖父的墓就在左边的附近。在舅舅去找村民来帮忙挖的时间,我看了看位置,这地方我昨天下午还与一位想租院子的同学回家时在上面呆过。我当时与他说我祖父的墓就在这个方位,但不知是哪里,找了几次也没找到。用洛阳铲探,挖出来过无名的清朝人。现如今没想到它竟就在我呆的地方下面。村民没挖几下,就看到两块方型青石面对面躺在墓道中,两青石之间四角各垫有四个民国的金属钱币。再往前挖时土中发现一管完整饱满印着英语的牙膏,擦去浮土竟崭新如才出厂的。扔出墓外,我尚小的侄子一脚踩上踩坏了。因天已黑了,看到了棺材挖土施工停了下来。
晚上我就躺在墓外野地里的架子车上守墓,就这样,黑漆漆的夜里工地上的民工还溜进去几人。第二天去买了三个瓮准备把三位祖先的遗骨装进去,因它比木材要耐腐的时间长多了。祖父的棺木很结实,弄了许久才弄开。棺盖一打开在场的人,全傻眼了,祖父面无表情似活人躺在里面。他的长相就如我小时所见家中挂的大相片中的他一摸一样,他个子很高,手稍大,摸着还有弹性。我心想在五四时他这手写过多少激进的文章。人如何能装到瓮里?慌了神的我们赶快去找我父亲的堂兄想办法,并通知了我姑婆。大伯为大家族老大,生性纳言,来后观了坐在地上低着头久久不说话。九月的天气很热,俗话说遗体见风就化。下午时祖父的脸部已变的有些深色,越发显的他的牙齿雪白雪白,他的嘴里含了一颗绿色鹌鹑蛋大小的圆珠子,村民们说他不化就是因为这颗珠子。紧急商量后,赶快去联系火葬场,并清理他的棺木。在夜色中打着灯看到他的棺木里放有他生前所用的文房用具及名片等,并有一支天下第一笔派克金笔。礼帽,手杖,怀表当时那个时代时尚的东西应有尽有,脚上鞋边镶满了珍珠。我妹夫拿起一件真丝衬衣抖了抖开玩笑说:这在康复路现在还能卖几百。因九十年代初真丝才在市面开始流行,而且价位都很贵。由此可见,祖父生前是一位除麻将机作弊器在各方面都很新潮的人物。
火葬场的车来后,我双手抬肩,哥哥抬腿把祖父从棺中往担架上放。祖父个子太高,人又太重,竟没抬起。妹夫拦腰一抱,三人才将祖父放在担架上。从棺中抬起时我的脸与祖父的脸距离只有一手掌那么远,不知为何我心中竟有些酸楚,他才三十多岁命就不在了。而我当时已近四十,四十岁的孙子抬三十岁的爷肉身这样的事情可能人类都少见。用布将祖父全身裹起来连夜送到火葬场火化,棺内的东西除了派克笔与留了几张名片做为纪念,包括那颗大绿色珠子及鞋面的几十颗珍珠全都随祖父一起火化了。第三天早上又去把棺木烧掉,整整忙了三天。做为后人,我为我祖父的一生感到自豪,又为上天给了他太短的生命而到悲哀。
至于说半夜独自一人在昏黄灯光下骑在垂死的人身上,并且肌肤与肌夫相接触 ,这并不是在做什么坏事。而是在救人,在做人工呼吸,心脏挤压法。记得那晚我正在看电视,名字叫女理发师,王丹凤主演的吧。突然整个宿舍区的上空传来一阵急唤声,当我赶到保卫科后,得知一位二十一岁的小青年在下午手碰到电线露出的一根铜线而被击倒。值班的领导将他送到医务室,后无法又用车送到医院。医院给打了一针强心针,观察了几小时,觉的不行了又拉回。听了这种情况后还能说什么,只能尽心抢救吧。其实这种事情最好的方法就是从开始就不停做人工呼吸,心脏挤压法与口对口呼吸法并用。我个人觉的最好不要打强心针,因心脏被电击的收缩,强心针又猛的让它张开,是不是会有副作用。当然我不是医生,我也不知道用它正确否。因大家觉的气味不好闻,都到几十米外的传达室里了。空荡荡的楼房,空荡荡的房间里,我独自一人骑在他身上,双手按在他左侧的心脏处,一下一下有节奏的在按动。感到他的身体还柔软温热,我每按一下,他的嘴里就涌出一些胃液。当时我真没感到怕,年轻人觉的能参加救人还挺自豪,觉的能把他救活就太好了。人工呼吸每半个小时换一次人施救,当晚上二点半我第三次上去时,双手刚一贴住他的心胸处,就觉的与前两次接触有所不同,肌肉有些僵硬了,身体已有些冰凉。而后我每按一下,他身体好似没了反应,口里什么也不往外涌了。我边做心中还边想,上一次做的人不知如何做的。做了二十分钟后,我感到没一丝希望了,看着他的脸,我突然感到了怕,打了个冷战,汗毛好似都束立起来。赶快下来往传达室而去,告之大家可能是彻底不行了,领导观后宣布算了。那时的人命不值钱,据说给他家赔了三口棺材,因他还有一个奶。详细的后事我也不知,只知一个二十一岁的生命离去了,我手掌的肌肤与他的胸肌曾在夜晚紧紧的接触过,我亲身体验过活人与死人在过渡期间各方面的不同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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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土崖高处往下跳,带给我的后遗症是严重的。因那一橛头跟部沉重的铁击中我的眼 。以至十几年间,我只要没睡好左眼就充血。就如在老爷岭的雪地上睡的久了,到现在我的一条腿膝盖部都感到比另一条腿的膝盖部有些异样沉重。曾在大火炉旁烤过,想把里面的水份烤出些,但别人说那是根本出不来的。十来岁的那次不眠之夜,彻底砌断了一个少年对阳光的渴望。每次被迫参加公判会,那不是受教育,而是对一个纯洁心灵的一次次无情摧残。每一次全城夹道欢迎重要来宾都不叫参加,我到现在都不知是怕一个小孩会做人肉炸弹?还是恐怖袭击?人性,那时疯狂了的人性,到现在我都弄不懂为何要这样。
其实这半生我也做过一点我认为是好的事情,但结果都叫我非常尴尬。上中学时有一次去的早,看到教室里少了许多凳子,不知哪根筋活跃起来,组织了与我一起去的同学在外搬回许多凳子。因粗心平时做事又急在搬时也没挑捡,以至有一女生在坐时当着全教室同学的面说:谁这么没长眼,搬来这凳子。我面无表情的出声说:你再说一遍。她竟又说了一次,我慢慢的从座位上站起,悠悠走到她面前就是一耳光 。她母亲中午找我家与我母亲说我是好娃,是别人纵容的。我说什么人都没纵容我,是我自已做的,因为我觉的她辱侮了我。后几十年我与她面对面碰上都不说话,至到有一次同学在一起吃饭,她看我菜挟的少,端了一盘菜叫着我的名字,叫我尝尝。我精神上没一点提防,也没想到她不称我的姓,连忙诚惶诚恐的站起来,忙说谢谢。到此我俩的恩怨解开,以后每次再见面,我都会主动打个招呼。
有一年天气非常热,我中午吃完饭,到巷子给正在上学的孩子修车子。突听从东传来一阵捉贼声,定晴一看,一人骑车飞奔,后面几十人在追。我侧过身,当车刚与我侧身平行时,回身一脚,贼应声落地,被众人扭送到派出所。巷子人当时就埋怨我,说那是鬼市那一带的地痞,一会就被片警保出来,找你看你怎么办?母亲下午去自动麻将机麻将社打牌,打牌的老太太也向母亲说了,并说晚上人家在你楼道口等着,从背后给你一砖,你找谁去?第二天听巷子一马姓回民说,那贼二十分钟后就在巷子找我,巷子人都说是过路的,不是巷子住的人,那贼找了一阵才走。
还有一次是在十几年前,别人多给了我二万一相当钱的物品,这种物品马上就可以换成现钱。当我与一女性回到地方打开一看多了,我说送回,她说要送你一人去送,无奈大热天我走了三站路将其送回。发物品那女孩一听,说话都打结巴,连说不点了。我坚持叫她点,看她的手在点数都直打哆嗦。那时的二万一可不是小数字,估计她们盘库最快也是半年一次,而且她给我开的票上是一分不多。她的同事都说她要请我吃饭,我说算了,我回去还有事。回到办公室那先回的女性将此事已说了,室内十几人都不出声,用像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一位与我岁数差不多姓高的人,在一圈圈发着水纹的眼镜下,翻着白眼说:老X,这里十几人只有你才能做出这事.我很尴尬像做了贼似不好意思的回答说:我平时睡不好,光怕那时想到那女孩为此事神经了的脸。
世上有些事不是以公认的真理为标准,而是以大环境决定对与错。比如在一个都贪心的环境里,你稍不贪些你就成了异类。在一个都歌功颂德的环境里,你就是保持沉默,别人可能就认为你不识好歹。在一个比较虚伪的环境里,你稍说点真话,别人可能就认为你脑子有些不正常。
人生过了半百了,许多的事我还是弄不懂。就如走过了几十年,我到现在也不知人生的意义到底为了什么?多年前家人有一次下班回来与我说:今碰到你过去的一同事,他说你有一大缺点,你想听不听?我说:你随便。他说你有点理想主义,家人忍不住了说。我听后不知说什么好,我这人能为理想主义者?太美的理想主义有些遥远,远的叫人摸不着边。超现实主义又有些俗,有时俗的不由自主叫人嘴角紧抿住。其实这二者皆与我无关系,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在有碗吃的情况下喜欢点美好的事物,就这么简单。我的同学基本都退休了还在第二职业,第三职业里发挥着余热,在多年前的一次聚会中,听到他们说都已退休还在第二战线奋斗的事,我也自嘲的说:我自已给自已早办退休了。一男性当即反驳我:你这争强斗胜的人也能回家休息?我淡淡一笑:你看着吧。转眼数年过去,我依然是我,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玩就玩。因为我认为生儿不如我,要钱做什么?生儿胜过我,要钱做什么?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尽管我不知生命的真正意义,但我知在人生的旅途中尽量自由些,尽量开心些,尽量多观观人生沿途中的美景。房是招牌,地是累,留下金钱摧命鬼。文革时幼小心灵上的摧残,阅历决定了我不可能为孔方兄奋斗终生。
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这句话反过来想,这三者是最难斗的.即是这样,在目前还能有碗饭吃的情况下,我为什么还要纠缠在里面.难到与人斗真的有乐趣吗?即使有,也不是我内心想要的,我为什么硬要委曲我自已.躲进小楼成一统,过几天平静轻松不与人争斗的日子是从那晚不眠之夜就开始有的想法.我厌恶也厌倦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并不是我怕,是不喜欢喜那样的生活.
内心偶尔有时也会有些不舒服,不知为什么我看人很快就可从几句话,几句字里看出一个人的优缺点,能看出他与我有多少共同点.更可怕的是我更多先看到的是对方不足之处,这点让我非常痛苦.尽管我知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可能与我平时看K线看的多有关吧,因我知K线不是虚拟的,而是有人在后面操纵着它。它的一上一下一横都有对方的思想与作为揉合在内,只有仔细的琢磨,你才时知道它想做什么。久而久之,看到了不管什么,脑海第一反映就是这句话他想表达什么。有人可能说这样很累,其实不然,就如网友如变个号加我,几句话我就知她是谁。包括新加我的人,没聊过几句话,可能我连名也记不住,但她要再用新号我不费劲就知她是谁了。这种事情的结局,一般我都会采取删除。有些事情真的很简单,比如周老虎,年画一出来一模一样就知了,可还要弄的请外国侦探。有时真不明白,很简单的事,有人就死认是对的。也许每个人都认为他做的事是对的,就是错了,也少有人反省,也许这就是人性。
我一直怀疑三字经的人之初,性本善这句话对否,人本是从动物进化过来的,身上一定会遗传些动物的本性,只是周围的大环境与他自身平时所受的教育约束了动物不好的遗传因子。对于人老其言也善这话我也不敢完全苟同,一个人在十几岁成型后是很难改变的,除非遇到大的修行与挫折,一个一直没有教养的人不可能因为年令大了就变好了。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也许我就如我的星座摩羯座一样,固执,不近人情,不容易接近。其实我的内心充满了渴望,尽管年令大了,我依然渴望把酒论诗,沐雨听风,,往来无白丁的田园生活。我依然喜欢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纵论国家天下事的习惯。我依然热爱横枪跃马,纵横驰骋,在股市的沙场圆军旅生涯的梦想.
有朋友说喜欢到我空间转,因为我全是在编幻想。并说四十岁的孙子抬三十岁的爷这是根本不可能的,说我脑子正常否?我非常肯定的回答:比世上大多数人都正常清楚。个人认为我们没有经过的事千万不要轻易下断语,几百年前伽利略说地在动,到现在我们平时也感觉不到它在动,但稍有点常识的人决无胆量再与别人去争执地不会动。感谢那位朋友的直爽话语,它也证实了我心中过去曾有的想法.
人一般都有双重性格,我在许多的方面就显的非常笨,做事急又粗糙。前几天吃罐头时就咬在了铁杈上,朋友们调侃说我在练功。其实朋友的调侃一点不过份,中国字一个练字就说明了是经常,相对说来这次不过是毛毛雨。瓜菜代时我就直楞楞扑向如刀一样锋利的铁炒菜锅檐。那样的结果一般只有两个,一是稍偏点脖子气管被割断,二是炒菜锅镶进脸面骨。可吉人自有天相,祖宗有灵。
万分危险时,因我不由自主喊出一句话,麻将机遥控器工作由众神前来相护,躲过一劫。现在我依然面无表情,没有因那事脸变的好看起来,脸上没有划出酒窝,也没有铁锅镶在上面做装饰。如果还要说练过几次,别人砸碎玻璃一般用东西,最少会用脚。而我因脸皮厚,用脸就将十几毫米的落地玻璃门击的粉身碎骨,更为惊奇的是事后竟在地上稍大的残玻璃上找到我用力之大的痕迹。
练功这些事家中大人常常津津乐道,以此证明我太笨。不管聪明与笨,生活总要继续。不管日子过的苦与甜,翻过的总是一张张日历。不管岁月如何变化,前行的脚步决不会停,风雨也兼程。
刚工作不久,与六,七个同事到一个姓吴的同事家中玩。那时教会才恢复,信教的人并不多,他的母亲信教。因感到新鲜与其随意交谈了一会,他的母亲硬动员我入教。从他家出来后我对吴同事说:你母亲为什么不叫你入教,这么多人偏要叫我入。另一个同事笑着说:你会说话,懂的事又多。可惜那时我正处在什么都相信,又什么也不信的年令,也许这就是人性中的矛盾性.如那时入了教,这世上可能就多了一个虔诚的传教士。
前半生就这样过的稀里糊涂,在苦与甜不断交错的日子之间渡过。
我想去漓江,灌一杯南方水清晨的灵秀,我想去沙漠,捧一把北方沙子中午的狂热。光阴似电,岁月如梭,我不想把有限的生命全抛在无穷的吃喝。继续在麻将机遥控器研制事业上苦苦追寻,前行,前行,尽管旅行的地面有时有泥泞,我依然固执糊里糊涂的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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